第二十二章 我全都要
“滚!滚!滚!”
少傅太子太保、一等公、领侍卫内大臣、“满洲第一勇士”鳌拜府上,这个面目狰狞、豹须倒竖、高大威猛的男人正愤怒地咆哮,婢女侍妾们吓得踉跄而退,避之惟恐不及。
“大人息怒!大人息怒!”鳌拜的心腹,领侍卫内大臣、秘书院大学士、辅国公班布尔善忙不迭地劝着。
“这个狗皇帝,竟然绕过我,封了个来历不明的白毛鬼当什么燕王?我艹!”鳌拜破口大骂,一拳砸在桌上,强横的内力竟然将红木做成的桌子震成碎片,“本来,俟金国一灭,那么除了‘三藩’,朝廷大军尽在我的掌握之中,老夫弹指之间,就可以废了康熙,另立新君,挟天子以令诸侯,这下好,出了一个更强大的燕国,看来康熙轻易动不得了!”
“大人,其实……卑职还有一个主意。”班布尔善谄媚地说,班布尔善是爱新觉罗家族的人,说白了,就是皇族,是清太祖努尔哈赤第六子悫厚辅国公塔拜第四子。不过,受生母钮祜禄氏出身低微的影响,再加上他又无出众之处,所以从小就不得努尔哈赤宠爱。所以,自小班布尔善就晓得攀附强者的道理。
“说。”
“整个关外大地,不仅有辽东地区的金国,还有辽西地区的辽国呢。”班布尔善阴恻恻地笑道,“如今,元廷的成吉思汗正在筹划第二次西征,无暇讨伐新建立的燕国,但辽国天王耶律洪基可是条喂不饱的豺狼。作为元廷的走狗,他一直奉行‘对元绥靖,对金掠夺’的策略,不断在辽金、辽清边境制造事端,‘打草谷’烧杀抢掠,您还记得,这老小子即位之初,就在‘头鱼宴’上狠狠羞辱了当年的金哀王完颜守绪,让他唱着辽国的民歌为他祝寿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鳌拜怒气稍息,站起身来,“修书一封给耶律洪基,让他趁辽西初定,趁虚而入,再度伐燕,并承诺他,一旦他伐燕,大清将承诺作壁上观!”
“大人英明!”
“不成,不成啊。”鳌拜摇摇头,“郑龙这厮以一千人马,就可以干碎蒙古人三十万大军,辽国所有的兵马,加起来也才三十万,而郑龙再不济,此时也已经坐拥了整个金土,手下聚集了十万人马,正是气势如虹的时候,我看耶律洪基这个欺软怕硬的家伙,未必敢摸这个老虎屁股。”
“大人,此一时,彼一时,当初郑龙的一千人马,正处于生死边缘,为了保家卫国,必然爆发出巨大的勇气,这就叫哀兵必胜,再加上他们没有后方、没有累赘,可以轻装疾行、游击机动,自然能以快打慢,把臃肿的蒙古人揍得晕头转向。但今时不同往日,郑龙的十万燕军背后是辽阔的土地、一座座城池,都需要分兵去把守,这不仅意味着——他最多只能拿出一万五千人的机动兵力,更重要的是——为了保护百姓,他必须钉在原地,等着耶律洪基找上门来。”班布尔善提醒道,“到时候,主动权完全在耶律洪基的手上。”
“对!对!对!!!”鳌拜兴奋地叫道,“还有,即便是利令智昏的耶律洪基败了,老夫也能派出大军,鹬蚌相争、渔翁得利,一口气吃掉辽、燕,来他个一箭双雕。”
“到时候,大人您无论是自立为皇,还是和北元合作,都有更大的筹码了!”班布尔善坏笑道。
“去你妈的!我鳌拜是满洲镶黄旗人,大清三代元勋,开国功臣费英东之侄,怎么会干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?!”鳌拜怒斥道,随即忽然冷笑,“不过,倘若我另立一个傀儡皇帝,无论他是禅让于我,还是投降蒙古,那都跟老夫无关了。”
“大人高风亮节,属下佩服佩服。”班布尔善一脸崇敬地说,“那,属下告退。”
“回来!他妈了个巴子的,谁让你走的?!”鳌拜招招手,爱新觉罗·班布尔善随即像哈巴狗一样胁肩谄笑地凑了过来。
“去京城的天香楼,把至尊厅给老夫包下来,那可是户部侍郎吴之荣名下的产业,无论是千娇百媚的女人,还是比女人还水嫩的少男,应有尽有,啧啧啧。宋史一案,那老小子还是归安知县,就是通过他,老夫把庄家一门杀得干干净净。嘿,他妈了个巴子的,想不到这老小子开ji院也有一手啊。”鳌拜yin笑道。
“明白明白,要不……属下给您找天香楼的四名顶级美女,四名顶级美男轮流伺候您,给您来个‘四方俊颜少年好,美女如云水中箫’?”班布尔善谄笑道。
“呸!你当老夫是什么人?”鳌拜怒道,“八个怎么够?我要二十个!”
“啊?二十个?!”班布尔善惊道,“大人,您太厉害了!我对你的崇敬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,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啊!那您要二十个美女,还是二十个美男?”
鳌拜怒目圆睁,摁住班布尔善的肩膀,强悍的膂力让班布尔善肩骨欲裂、痛不欲生,鳌拜的脸凑到班布尔善的旁边,雪白而茂密的须发如一根根钢钉,仿佛充满了蓬勃的劲力,他伸出左手,遒劲的虎爪关节噼啪作响,鳌拜将虎爪紧紧握住,一字一句、冷峻之极地说:
“我、全、都、要!!!”
“明白……明白……”疼得浑身发抖的班布尔善战战兢兢地答道。
“还有!”鳌拜补充道,“我听说,隔壁怡红院的头牌如烟姑娘是京城的极品,色艺俱佳,堪称ji中之霸,索尼、苏克萨哈、遏必隆都说好,凭什么那几个老东西玩过,我没有玩过?!有没搞错?!都是辅政大臣,现在是老子说了算,你去,把如烟姑娘也叫来!”
“可……可是,如烟姑娘是怡红院老板的干女儿,一向是买卖艺不卖身的啊,索尼、苏克萨哈、遏必隆据说也就是听她弹弹琴唱唱戏……而且,据说那个小皇帝的近臣纳兰明珠的儿子,‘京城四少’之首的大才子纳兰容若已经给她赎了身,明天就要嫁入纳兰家做妾了,这……”
“我不管!!!”鳌拜傲然说,“我玩完了她,再不给钱,她就不算卖咯,哇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